28. 兴修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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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薛和不敢说话,郑晨耘上前一步,虽一言不发却威慑力十足,吓得薛和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下官不知啊,定是这官仓的管事疏忽了,记错了人名……”

郑晨耘眼神扫过,厉声问道:“人名能记错,这手印也印错了是吗?”

“下官,下官真的不知啊!”

“不知,这些人既然说没有领粮,那薛大人便随下官一起,去粮店里找找这些不翼而飞的粮吧。”裴治咏言语间轻描淡写,甚至眼中还带有一丝笑意。

郑晨耘一路都在注意裴治咏的一举一动,临行前,赵灏曾让他盯紧些,此人,也许不是个简单人物。

看着文文弱弱,但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也从未抱怨过一句,更可以说是几乎很少与别人交谈,郑晨耘本就话不多,而裴治咏也仅是寻常客套之言,除此之外,再无旁的闲话。

所有的情绪都藏得极好,对谁都一副疏离感,不知圣上是要他盯着些什么。

走回刚刚经过的粮店,郑晨耘直接派人冲了进去,缴获大量囤粮。“不是挂上了售罄的告示吗?那这些粮是什么?”薛知州先发制人,抢先一步问道。

粮店老板邵浩平措手不及,慌慌张张地解释说:“大人,这些是草民自己囤下来的粮食,打算打算救济百姓,对!救济百姓的。”

“那既然这样,就将这些粮食从何而来的都交代清楚,采买记录,何人何时何地花了多少银子,都详细写出来,邵老板慢慢写,这些粮,本官帮你发放给各位百姓。”

说罢,裴治咏遣人没收了他们的囤粮,通知百姓领取,百姓一哄而上,城中其余几家粮店得到消息,赶紧将先前从官仓里收购的粮食搬了出来,同样分发给百姓,不敢收取分文。

邵浩平自然拿不出采买的凭证,看向薛知州,而薛知州只装作不认识,毫不理会,他干脆跪着爬向薛知州,抱着大腿就求饶。

“大人,大人,您救救草民,您救救草民啊!”

薛和眼神躲避,急着将腿抽出来,还压低声音道:“你交不出凭证来,本官如何救你。”

郑晨耘一看便知他们二人之间的勾结,嗤笑道:“如此大的一笔买卖,怎么什么收据都未留下?带下去,好好审。”走来两位将士,将邵浩平拖了下去。

其余粮店的老板自然也逃不脱,全被带走,没收他们的囤粮,分发给买不到粮的百姓,剩下的再收入官仓贮存。

至于这个薛知州,此事自然与他逃不了干系,就看这几位粮店老板会不会将他供出来了。

发粮、施粥只能解燃眉之急,若是继续无雨,只怕百姓都要南下,届时流民四起,更会出现烧杀抢掠者。如今周边河道无水,只有井水还能取来饮用,云岭州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旱情,兴修水利迫在眉睫。

水部司段郎中提出要兴修水库堤坝,防患未然。云岭州的大小官员将州县地图交与他,他勘察地形,选址,绘下图纸,再招募人力修筑,以人力换粮钱。

今年靠着收成已经基本无望,不如以劳力换取些工钱粮食,报名之人很多,除了实在年老的,留下的青壮年,段郎中将人分为两组,一组一天,轮流修筑。

水库地址选在云岭山脚,可以收集山涧溪水和雨水,以及冬日后融化的雪水,简易,适合现下开凿,同时修建引水渠,以便日后灌溉农田。

修堤梁,通沟浍,行水潦,安水藏,以时决塞;岁虽凶败水旱,使民有所耘艾,司空之事也1。不论何时,兴修水利都是重中之重,而云岭州的官员却因嫌工程量巨大,不肯修建,不做任何未雨绸缪的举措,安于现状,碌碌无为。

待那群粮店老板将薛和私开官仓,售卖囤粮之事都供出来后,裴治咏上书一份公文,将赈灾经过一一写明,加急送回京中,上禀吏部。

“年年哭穷,有这样一个糊涂官,云岭州能富到哪儿去?这个薛和,私贩粮储,趁旱灾发难财,革去他的知州一职,发配西北!”

赵灏将丰尚书递来的折子扔了出去,正落在丰尚书的脚边,丰尚书将折子捡了起来,试探道:“云岭州的新知州,陛下心中是否有人选?”

“丰尚书是有合适的人推荐?”赵灏反问,先听听他会提及哪位官员。

“下官确有一人,不知是否合适。”

“说来听听。”

“新科状元贺初晓。”

赵灏眉头一挑,这次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个贺初晓确实十分不错,若是先外放一阵,在地方做出点成效,那可比在翰林院一点点往上爬要更令人信服。

只不过派去贫瘠偏远的云岭州,也算是个考验,赵灏自要与他亲自谈谈,“丰尚书难得与朕心意相通,就定他吧。”

贺初晓没想到自己修撰做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外放了,还是正在闹旱灾的云岭州,虽说自从六品升至了从五品,但是原先的知州犯了事,自己是实打实去收拾烂摊子的。同期也有些意外,一甲进士很少有外放地方做官的,连顾令衍也实在琢磨不透这位小皇帝的想法。

当天,他就被一道旨意传入宫中,与小皇帝面谈。

“贺卿想必现在一头雾水了吧。”

“微臣不敢揣度圣意,只知道这是陛下对微臣的赏识。”贺初晓跪在殿前,毕恭毕敬地回答。

“云岭州地处偏远又正值旱情,薛知州贪财无能,将此地治理得民不聊生,怎么看都是个烫手山芋,贺卿敢接吗?”

“处其位谋其事,微臣做修撰,便撰写整理文献,让微臣做云岭州知州,臣便体察民情,知晓民生,为百姓做实事。”

赵灏点点头,“不愧是新科的状元,回答真是让人挑不出错处。”

贺初晓继续说道:“不光是回答不出错,微臣定是做事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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