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羽想当然的说道:“当然是收藏了。”
“收藏?那也用不着买房子吧?”
“不买房子这么多东西我也没地方放啊?
“你搞收藏买这么多古玩?”
“我喜欢呀。等我的藏品多了,整理一下,陈列在房子里让人参观也挺好的。”
“你还想搞个私人博物馆啊?”
“对对,你这个主意好,过上些年我就搞个私人博物馆。”
“那你的美元是哪来的呀?”
“至于我的外汇从那里来,有多少,这是私人隐私,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既没有偷,也没有抢,来路清白。就跟你买鸡蛋一样,你难道非要知道那个鸡蛋是那哪只鸡生的吗?”
老师傅无奈的眨巴了一下眼说道:“行吧,北边的书报亭有电话,我可以给领导打个电话。你的东西怎么拿走?”
“我到外边打个出租车。”
“这条街上还是容易打到出租车的。你最好在书报亭那儿等我一下。也不算远,不到一百米。”
“行啊,我没问题。”
“那我帮你拿着毛笔和宣纸。”
“谢谢师傅了。”
百羽再次双臂一叫力,小臂和大臂成直角,拎着两个麻袋就出了门。
百羽出门后还隐隐约约听到那个叫小旭的说道:
“袁师傅,我拎了,一个麻袋起码有一百五十斤重,看样子两百斤的麻袋他真能拎起来。”
“知道了。你们以后还是老实点儿,就因为嘴欠让人揍一顿你们还不是白挨着?”
再往后百羽就听不到了。
百羽走路的速度多快?拎着两个麻袋还走的飞快,也就一分多钟,百羽就来到了书报亭旁边三四米的地方。
又过了两分钟,老师傅才赶了过来。
“小伙子你走路太快了,我都追不上。”
百羽笑着说道:“我走的越慢,就越费力气,当然就走快了,我在这等着,你去打电话。”
百羽虽然离了有三四米,虽然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但能确认确实打了,足足有四五分钟之久。
“小伙子,我姓宁,你叫我老宁好了。”
“我姓王,你叫我小王就行。”
“那好。我刚才把情况详细给领导汇报了,领导明确说你买文玩可以,但房子是不会卖的。”
“那房子我可给的是双倍价格呀,就这还不卖?”
“卖了我们去哪儿开店啊?我就觉得成不了。不过我看你挺有钱的,我家里有点好东西,就怕你不识货。”
“是吗?什么东西?我虽然不太专业,但是不是好东西基本还能判断出来的。什么时候让我看看?”
“要不你跟我回家看看?不太远,坐公交车也就三站地。就是你拿这么多东西方便吗?”
“方便,打个车不就过去了。”
宁师傅看了看手表说道:“再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我回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咱们再走,你看成吗?”
“行啊,我在这儿等你。”
百羽也看了看表,才下午三点半,这么说他们四点半就下班了。
五分钟后百羽看到了一辆出租车,赶忙拦了下来。
当百羽把一个麻袋放到后备箱里,后备箱呼哧下沉了一下,再把另一个麻袋放到后座上时,司机问道:“你麻袋里是什么东西,我感到挺沉的?”
“废铜烂铁,别人送的。”
百羽再次把毛笔和宣纸扔到后座上之后,司机问道:“去哪儿?”
“你慢慢往前开,到那个文物商店接一个人再走。”
说完自己上了后座,把副驾驶位置留给了宁师傅。
“先说清,我可不能长时间等人。等人要加钱的。”
“放心吧,里边的人马上就走。”
车启动后百羽就看到宁师傅出了门,百羽说道:“看到了没有?那个人就是。”
百羽摇下车玻璃招手:“宁师傅,上车。”
宁师傅上车后说了地址,司机应该是知道,没有多说,专心开车。
到了地方,三站地要了百羽十块,还真是贵啊。
百羽把东西拿下车后问司机:“师傅,我等下还得打车,你能不能等会儿?”
“加钱可以,不加钱不等。”
“这样,最多等半个小时,你看多少钱?”
“十块,要是跑车价钱另算。”
真黑呀!这时候好多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多块钱。等半个小时就要十块钱。
“行。那你等半个小时。”
为了让司机放心,两个麻袋就扔在了大杂院的门口,百羽之拿着毛笔和宣纸跟着宁师傅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一个老太太跟宁师傅打招呼:“三子,今天下班早啊?”
“刘婶儿,有点事儿就先回来了。该做饭了吧?”
“晚上就把中午的剩饭热一下,再喝点稀饭就行了,不用忙活儿。”
宁师傅把门打开后把百羽让进了屋子,然后跪倒地上从床下往外拖一个木头箱子。
“小王,帮忙往外拖一下,轻点啊。”
箱子不大,宽有六十公分,长也不到一米,高度三十十公分。
等百羽把箱子拖到外边,宁师傅从床的里边褥子地下翻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的挂锁。
掀开箱盖后,百羽好奇的像里边望去。
箱子里边被一个木板分成了两部分,里边的东西都用报纸包了起来,竖着的看形状应该是盘子,横着的应该是碗之类的瓷器。
能让宁师傅这个专业人士这么用心的藏起来的东西是什么呢?
不等百羽询问,宁师傅从里边拿起一个竖着的,慢慢打开报纸,果然是盘子。
“来,看看咋样?”说完小心翼翼的递了过来。
百羽拿在手上第一感觉就是轻薄滑润,以手指轻扣敲瓷器,其声清脆悦耳,有如磬乐音。
“宁师傅,屋里灯光太暗了,我拿到院里看看行吧?”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
反正百羽二百多块钱的毛笔和宣纸都在桌子上放着呢。
百羽其实是不放心那两个麻袋,虽然口袋绑着,但万一被司机弄跑了就麻烦了,虽然百羽早已记住了车号。
走到大门口,百羽看了一眼麻袋,绑住口袋的绳子还好好的,就对司机说道:“师傅,很快就好,别着急。”
“那你抓紧时间。”
其实司机对麻袋里装了什么也好奇,但是走过来用手摸了摸,疙里疙瘩的不是铁块就是铜块儿,在用手去拎,一只手根本拎不动,两只手也只是把麻袋提离了地面,就再也拎不动了。
所以,就不再感兴趣,而是在琢磨小小年纪的王百羽拎这两个麻袋的时候,为什么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吃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神力?
百羽看了麻袋后又进了院子,对着夕阳仔细看手中的盘子。
瓷器表面光滑莹亮,如镜面般泛清银色光芒,再看白色的底色,真是洁白如如玉,看起来晶莹剔透,釉下彩的花卉看起来那么的令人赏心悦目。
以光线照射几乎透明,瓷器壁厚不足一毫米,这就是传说中的薄如纸?
百羽回到屋里从中抽了两个出来,质量跟前边的一样。另一边,百羽拿出一个碗状的瓷器,剥开报纸,这应该是一个茶碗,粉红色的梅花,不光是里边有花卉,就是在外边也有,这可是少见。东西应该和盘子是一批。
百羽激动的有从中抽查了几个,有盖碗,有茶杯,质量跟前边的一样。
百羽拿出了一个明显大点的东西,这个东西包裹的更严,报纸里边还有两层宣纸,居然是一个茶壶,看上边的画面,应该和其中几个茶杯是一套。
百羽小心翼翼的把宣纸和报纸一一复原,这才问宁师傅:“宁师傅,东西看起来不错,不过看起来不像老东西。你给介绍一下?”
“有点眼光!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我研究了好长时间,这些东西确实时间不是很长,应该是一九七五年的东西。别看年份浅,但这是咱们国家很多专家研究出来专门给中央领导人制作的。件件都是精品!比那些什么清晚期、民国的东西好的太多了。”
百羽没有再让他介绍:“我看着挺漂亮,您就说多少钱出手吧?”
“先说清,我只要美元。这里一共是三十八个盘子,两个茶壶,每个茶壶配套七个茶杯,另有盖碗二十八个,茶碗三十个,一共一百一十二件。我也不多要,一共一万二千美元。行就行,不行你就走人。”
说完眨巴着眼睛看着百羽。
百羽算了一下,平均一百美元一个,按现在的价格来算可真不便宜。听说最初一个不是还不到十块钱吗?这家伙一下子就翻了二十倍。
“宁师傅,有点贵了吧?”
“东西好啊!要不是你有美元我还不卖给你呢。”
“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把这个箱子送给我。要不我没法把东西拿走。”
宁师傅痛快的答应:“行,送给你,这把挂锁也送给你。”
百羽更痛快,“啪”的把一万美刀甩到宁师傅手上:“这是一万美元,你先数着。”
然后又数出二十张富兰克林放到桌子上。
宁师傅在手上沾着唾液数着票子,就怕数错一张。
一沓子数了三遍才作罢,然后才查桌子上的二十张。
“钱对着呢。小王,要是还有好东西你要不要?”
“你还有好东西?”
“今天就算了,你手上的东西不少了,下次再说?”
“好,过些日子我在去店里找你。”
“小王,要不你也给我留个地址?”
“我家不在京城,我给你留个我朋友的地址吧,有什么事他很快就能通知到我。”
“也行。”
找出纸笔,百羽把尚礼的地址和姓名留给了宁师傅。
百羽迫不及待的把箱子抱到了大门口,宁师傅也把毛笔和宣纸送了出来。
还是把一个麻袋放到后备箱,一个麻袋放到了后排座位的一边,箱子不重,也放到了座位上,起码颠不坏。
再把毛笔和宣纸放到了麻袋上边,百羽这才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让师傅久等了。这二十块钱你先拿着。车费到地方再算,路上跑慢点,箱子里的东西怕颠。我另外补给你五块钱。”
百羽报了地址。
一听说还要补五块钱,司机也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