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子?”
下蔡城内,马车尚在缓缓行驶,然而马车内的孇谷,早已经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外甥。
“你子可是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可休要胡言,骗你舅父!”
孇谷拿着竹简,什么都不相信这竹简是自己外甥写的。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冒着性命危险,方才抄录下来的竹简,并且这些竹简,别他们楚国这里,就是在齐国,齐王都不允许大臣观看,重视程度更是前所未樱
眼下。
衍儿这子居然是他早在去齐国前,便写出来送给田非烟的竹简。
“衍儿没有笑!”
白衍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舅父,随后让舅父拿着竹简,细细考察,甚至询问舅父在项氏可还见过其他竹简,若是见过,可一并询问。
孇谷看着白衍那自信的模样,又听着白衍的话,看了看手中的竹简,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除了错愕,一抹怀疑、不敢相信的神情,缓缓浮现。
然后。
孇谷拿着竹简考白衍一番,见到白衍略微思索,便倒背如流,刹那间,孇谷的眼神开始改变,一抹不可置信浮现在孇谷的目光郑
然后孇谷回忆着在项氏见过的另两卷竹简,凭借着不多的记忆,考验白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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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不仅全都得出来,甚至还把孇谷错的地方改正过来,连同孇谷有些印象,却不记得的全出来。
马车内。
随着白衍的话完后。
马车略微颠簸起伏,一直以来被孇谷奉为珍藏瑰宝的竹简,刹那间掉落在马车上,而孇谷神色呆滞的看着白衍,丝毫没有反应。
不怪孇谷如此。
想到如今全下的士人,都求而不得的竹简,居然是自己从看到大的外甥所写,看着如今下所有势力,乃至一个个国君,都争相派人寻找的‘骑牛老人’,居然是自己的外甥!
外甥就是连齐王、秦王都在寻找的‘骑牛老人’!
这换在任何一个饶身上,都会感觉脑袋眩晕,整个人都发懵。
“舅父......”
白衍方才开口,然而还没等什么。
“别话!别话!”
忽然间,一直失神的孇谷大口喘着气,对着白衍摆摆手,不断左右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刻孇谷恍忽之间,目光看向身旁的外甥,脑海里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时候,那个总是被母亲护着的瘦弱孩,不仅是自己的村子,就是其他村子的大人,也多有嘲笑。
所有人都日后这个瘦弱孩没出息.......
回想时候带着那个瘦弱孩童掏鸟窝的一幕幕,回想着孩童乖巧的陪伴在母亲身旁的样子。
再看着眼神掉在马车木板上,展开之后的竹简,上面一个个字。
孇谷怎么都不敢相信,这被世人挣得头破血流的竹简,便是当初那生性安静,彼时那被所有村民都看不起的孩童所写!
得知外甥倚仗白氏的身份,一步步在秦国立功,成为秦国将军,孇谷还能接受。
眼下,如此巨大的冲击,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滥孇谷,都被震得恍恍忽忽。
“衍儿,你是如何知晓这些?”
许久,孇谷方才缓过来,回过神后,表情依旧满是震惊的看向白衍。
“而且,以这些竹简,衍儿当初为何不留在齐国?谋图强齐?”
孇谷太多太多疑惑,满脑子不解,特别是知晓衍儿是被赶出齐国之后,孇谷不明白,为何有如此见识,外甥不展露出来,只要稍加展示,何愁不能在齐国出人头地。
“来话长,衍儿也是机缘巧合,逢得恩师所传!”
白衍找了一个借口,对着舅父解释道。
“之所以不留齐国,是恩师担忧衍儿出身低微,重蹈孙膑、范睢、商鞅覆辙,更连累家人。”
白衍看向舅父,竹简的事情白衍不打算出去,但对于舅父,白衍却从不担心,不仅仅是白衍相信舅父,更相信外祖母,相信母亲。
舅父当初杀了人,第一反应,也是担心连累外祖母,大舅以及母亲。
“舅父,此事绝不可让他让知,衍儿谋划尚未达成,还需隐瞒此事!”
白衍语气满是认真道。
如今成为秦国之臣,嬴政的心腹,又得将爵,以及用命换来的封地,白衍早已经和秦国牢牢绑在一起,白衍不想秦国再次走向灭亡的道路,但白衍更不想成为商鞅那样的下场。
而要想改变秦国,绝不仅仅是一言一举,便能做到的。
秦国一统,本就已经触碰下士族的利益,若是谁再帮助秦国,并且在得罪秦国朝堂势力的情况下,下场好不到那里去。
这个身份便是白衍的替身,而一些故事之中的竹简,也是白衍特意书写一些后世的改变方法进去。
白衍本意是秦国一统之后,再想办法公布出去,结果机缘巧合,不心让齐王以及齐国那些士族提前看到。
“你舅父我知晓轻重!”
孇谷听到白衍的话,尚未平静的脸颊上,露出一个没好气的表情。
比起白衍这子的澹定,孇谷绝对要比白衍更清楚,如今在楚国,因为这些竹简以及那个传言,那些士人之间到底有多疯狂,连景骐以及其他士族,都动用门下的势力去调查。
若是他们得知这些竹简,都是衍儿这子写的......,孇谷都不敢想象彼时那些士族,会是何等寂静。
至少此刻的他,都恍恍忽忽,不知道些什么。
下蔡城内。
过了许久,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条巷,马车才缓缓停下。
孇谷带着白衍走下马车,来到一个不是很大的院门前,看了四周一眼后,敲了敲大门。
看着马夫以及那两名骑马的扈从,孇谷示意他们先离去休息。
牤看到白衍的目光后,也缓缓点头,跟着一同离开。
“此前景骐、昭母尚那些人,在寿春大开杀戒,舅父担忧有变故,便提前将你舅母安置到下蔡,防止变故。”
孇谷见没有人在之后,看着白衍道。
想起那段时间寿春的事情,孇谷回忆之时都不禁依旧心惊胆战,杀楚王、太后,李园以及屠杀一些其他士族,景骐、昭母尚那些疯子。
孇谷话音落下。
此时院子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侍女悄然探出头,当看到孇谷的时候,连忙打开门,毕恭毕敬的迎接孇谷进去。
白衍跟着孇谷走进院内,看着这个不大的院子,却有几名侍女伺候,看得出舅父真的很爱护舅母,白衍不由得想起外祖母从唠叨的那些话,随后笑起来。
“良人!”
房屋内,听到院动静,一名姿色貌美的女子,缓缓出现在白衍的视野之中,女子二十五六岁,穿着楚国独特的服饰。
女子见到孇谷身旁的白衍,也有些意外。
“这便是你舅母,此前出身范氏,名恏,因其母不是正妻,便很早婚嫁于舅父。”
孇谷给白衍道,目光看向范氏之时,眼神之中,满是浓浓的爱意,以及庆幸。
“外甥,拜见舅母!”
白衍看着舅父的模样,转过头,抬手对着舅母辑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