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瑞城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黄信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瑞城对他而言绝对称不上一个好去处。

这座城市里唯一拥有正式公民权的只有瑞克,或许还可以加上半个莫蒂,而黄信在这儿只能算是瑞克的侍从,或者换个说法,附庸。

尽管这里光看外表像是个科幻片里才会有的城市,各个角落都充满了想象中的科技,但却同样冰凉冷酷,甚至更甚于现实。

如果非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只有赛博朋克了。

无数个宇宙的瑞克带着他们的莫蒂齐聚于此,他们获得了片刻的安宁,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问题。明明是相差无几的个体,瑞克和莫蒂们的命运却有如天壤之别。

梦幻般的科技并没有为这座城市带来太多美好,人类社会有史以来的所有问题都能在这里找到,奴li制、权钱交易、阶级压迫、阶级固化、种族歧视、资本对人的异化数不胜数。

待人如待鼠,所有对鼠的措施都可以同样施加在人身上。而全宇宙最聪明的哺乳动物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居民,他们谁也无法领导谁,谁也无法拯救谁。

瑞克不相信其他的瑞克,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按照他的德行假如知道了这么一个创意那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抢过来。

而他的莫蒂应妈妈的要求不能逃课,只有在周末才能时不时出现在瑞城,不打算雇佣其他莫蒂的瑞克只好让黄信成了他们即将开展的公司里唯一的员工。

除了主神空间的商品化进程由瑞克本人亲自抄刀外,其他的事务都交给了黄信。

一开始他还有些紧张,毕竟不算和郭嘉电网、tie路局、水务部门的合作这些搞笑行为,黄信正儿八经进行过的商业活动只有自家便利店的收银算账以及每个月的收租。

不过好在黄信上手得很快,这也让他更深入的了解了这座城市。

有几次在路上,黄信还遇到了想从他身上打秋风的莫蒂。毕竟数不清的宇宙,带来数不清的瑞克和莫蒂,当然会存在不少被遗弃的莫蒂,他们艰难地在这座城市扎根,以他们自己的方式顽强地生存着,通常是通过犯罪,可悲的是以莫蒂的水准就连犯罪也会搞砸。

黄信也不同情他们,这些莫蒂之所以敢找上他,是因为在他们看来类似“随从”的黄信是瑞城里唯一比他们还要低级的居民。所以他狠狠地揍了他们一顿,毕竟只是几个莫蒂,以他们的水平就算拿着枪也威胁不到黄信。

除此之外,黄信倒是没遇见什么幺蛾子了,其他的瑞克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而最麻烦的部分居然来自瑞城的商务部门。

你敢相信这个部门居然是纯手工运作的?负责办事的瑞克们居然连台电脑都没有,他们带着眼镜慢条斯理地审批着各项申请,速度堪比树懒!

要知道他们每个人都可以用传送枪跨越各个宇宙,但在这儿却连用传真机传递文件都不愿意!过程繁琐不说,效率还极其低下,充满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形式主义。

黄信原本以为“证明你是你自己”已经是公共机构的底线了,但这些公务猿瑞克成功刷新了他的认知!

在以差点跑断腿的速度忙活了一个星期后,总算是赶在瑞克完成之前把所有证件和执照弄到手了。

就这样,主神空间在瑞城开卖了。

销量居然意外地不错,他们甚至有钱在瑞城电视频道打广告了!

黄信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闲到发慌的瑞克,该说不愧是同一个人么?他们的恶趣味令人惊讶的一致。

这也让瑞克这段时间的心情都非常昂扬,他甚至换了个新发型以将自己和其他瑞克区分开来,从地中海刺猬头变成了浮夸的爆炸头。

值得一提的是,卖出去的产品里所使用的的诸多微型宇宙全都是瑞克自己创造的,对此黄信也不好置喙,只能说老板大气。

也难怪瑞克看不起主神空间的制造者,毕竟就连犯罪也存在鄙视链,相比之下那种小偷小摸行为确实有点上不了台面。

往好的方面看,起码不会再有人在不自愿的情况下被强行拉进去了,因为这些生命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乐……

至于里面会不会出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网文主角式角色,Emmm……那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瑞克平常并不管事,统计、销售、做账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全堆到了黄信身上,就连在地球的自家便利店他都没这么上心过。

同时,他还得在莫蒂没空的时候负责跟着瑞克一起冒险。说起来是冒险,本质上只是纯粹的工具人,冒险的乐趣完全没有,在瑞克那儿他连莫蒂的待遇都享受不到。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虽然在瑞城找到了生存之道,但黄信又有了新的顾虑。

既然黄信接触到的瑞克愿意在瑞城居住,还打算在这做生意,成为瑞城人上人,那他肯定不是那个编号是C137、所有宇宙中最像瑞克的瑞克,也就是动画剧集的主角。

在确认了这点之后黄信没敢告诉他,如果被告知个人节目的主角是另一个自己什么的,按照瑞克的性格肯定会暴跳如雷,最后打上门去也说不定,到时候无论输赢都讨不了好。

不过为了自己的安全,黄信还是警告了瑞克,像是瑞城毁灭这种级别的危机他不觉得自己能够幸存,于是把一部分剧情讲给了瑞克听。

C137宇宙的瑞克因为厌倦了纠缠不休的银河联邦,也是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他决定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

原本瑞克的计划是通过自首的方式混入联邦ZF内部摧毁他们,但瑞城在得知C137号被捕之后担心他供出传送枪的制造方式,于是派出了瑞克海豹突击队进行灭口。

结果打乱了瑞克的计划,不得已只能迂回作战,最后瑞克通过把瑞城直接传送到银河联邦中心监狱的方式造成了大混乱,并趁机成功瓦解了对方的经济体系,直接导致了银河联邦解体。

而瑞城也在此次事件中损失惨重,进而引出了接下来的故事。

不过瑞克听完之后倒是对此不以为意,甚至有种微妙的期待感。

按照他的说法,瑞城哪怕在两人说话的这一刻突然炸掉都不稀奇,这个鬼地方迄今为止能好端端的存在才是最大的异常,瑞克们都知道瑞城注定会毁灭,待在这里也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想想也有道理,在瑞城毁灭之后,甚至还有不同宇宙的瑞克组建了瑞城重建基金会,带着莫蒂穿越宇宙募捐筹款,而在遇到直接导致瑞城瓦解的C137号瑞克之后也没有类似报仇的想法,最多也就是无视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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